第2章 200岁的生日

艾丽莎已经200岁了，除了腿脚不方便，坐在电动轮椅上，整个状态看不出是一位老人。慈眉善目，头发灰白，按年轻人的说法：灰白色属于奶奶灰系列，是当前的流行色，时髦色系列。

        艾丽莎父亲是红色星球天文部首领。艾丽莎小的时候经常跟父亲去天文馆，一路上过小溪，爬陡坡，摘野果。进入天文馆观测较近的灰色卫星，观测遥远的蓝色星球，和观测遥远的金色星球。

        艾丽莎曾对父亲说：“讨厌凊恧的灰色卫星，喜欢温和的蓝色星球，害怕发光的金色星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父亲曾回答：“围绕我们上面的两颗灰色卫星，其貌不扬但不会伤害我们。遥远的蓝色星球，蓝色异彩，但遥不可及。那可望而更不可及的发光金色星球，只得东闪西挪避其锋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以后，艾丽莎发现父亲每次见到发光的金色星球，由红色逐渐变化，逐渐变深红，逐渐变紫蓝。这紫蓝色显露出不友善，凶神恶煞的端倪，开始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的草木逐渐枯萎，原来的河流逐渐干枯，原来的果实逐渐消失。原来太平天下相安无事，时不时沙尘暴席卷遍地。

        艾丽莎父亲联络各方首领，一边加紧建造地下城市，一边运行山上盘状光电射镜。观测宇宙天体活动的动向，监测宇宙天体电磁波的信号，监测宇宙天体射电暴的能量。

        汇集接收到的光波、电波、磁波，以及五花八门的信号，进行分析研究。有的可以利用，有的无法解密，有的是对红色星球的警告，有的一声爆炸一闪而过。来无踪去无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年冲击红色星球的光暴电暴磁暴，频率不断增加，造成红色星球的灾害也不断增加。大有吞噬红色星球的企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疯了！疯了！”艾丽莎父亲心急如焚地向各方首领通报：一颗波霎星球失控了！自转速度一年比一年快，越来越接近红色星球。红色星球上的大气层密度，一年比一年减弱。如果波霎星球再这样发疯，再这样失控，再这样接近红色星球，有时刻撞上红色星球的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首领们共同聚集，夜以继日研究从各天体发来的各种电波信号，希望破解各种电波信号的内容，希望得到各天体之间活动规则的启示，以避免天体之间的冲撞，和避免冲撞红色星球的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首领们用尽各种语言，各种信息，各种信号。用电磁波发往各天体求救，和发往波霎星球进行警告：停止一切疯狂行为！

        波霎星球一意孤行，反而暴躁起来，自转速度进一步加快，运行规律极端不稳定，又受到其它天体的引力波冲击，波霎星球终于按奈不住，彻底疯狂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波霎星球脱离原来的轨道，像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。冲破红色星球稀薄的大气层，往红色星球方向直奔而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首领们机关用尽也只得望天兴叹，回天泛术。组织各个部门、各个区域紧急撤离，进入地下城市。

        天文部首领艾丽莎的父亲，指挥最后一批撤退到地下城市，把艾丽莎最后一个塞进石门内，松开了呼天抢地难分难舍的艾丽莎手。又奔向另一扇还没有关闭的石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没过多久，红色星球的地表上，爆炸声震天动地，天塌地陷，冲击波一波又一波，任何物体摧枯拉朽一扫而光。热辐射一波又一波，任何物体燃烧殆尽一片焦土。

        艾丽莎的父亲走了再也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爱丽丝把太婆艾丽莎的思念，经过脑电图的信息传输，经过太婆回忆自述，补充当年发生的一切，用多维空间复原当时的场景。太婆每当想起当年，回忆起当年，追思起当年，她那聪明睿智，临危不惧的父亲。就会驾驶她的电动轮椅，来到这间屋内，开启当年的场景，在这多维空间的场景里，身临其境再次回到当年，与当年浑然一体，沉浸于当年。

        200岁的太婆经常用回忆来度过晚年。而60岁的小艾丽莎正是神采奕奕，容光焕发，仪态万方，丽质天成的美女。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点60岁的痕迹，显得风华正茂青春犹存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艾丽莎对空间划了一个生日的字样，屏幕重新亮起，屏幕内两位小美女托着一个点好蜡烛的大蛋糕，送到太婆面前，蛋糕上突出醒目的，200岁生日快乐的字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位小美女和身后的二排儿童，一起为太婆唱起了生日歌。突然“砰”“砰”烟花四起，围绕在太婆和小艾丽莎身边，有的烟花从身边掠过，有的烟花散落在她们身上。散落在身上的烟花，变幻成一朵朵鲜花，太婆和小艾丽莎情不自禁地拾起，放到鼻前闻了一闻。花香四溢，沁人沁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砰”，又一声响从她俩背后发出。一位金褐色胡子的男士进门，瞬间打开起泡酒，散发出酒花和酒香。金褐色胡子男士的身后，跟进几位男男女女，再一次为太婆唱起了生日歌。

        金褐色胡子男士给太婆和小艾丽莎各倒一杯，又给大家各倒一杯，举起杯子，声音粗哑带有磁性地说：“祝太婆200岁生日快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众男女异口同声“祝太婆200岁生日快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婆开心之余，沉默了片刻，“我父亲如果在？应该是260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生死离别只是短短的一刻，甚至只是一瞬间。而往往留下的是，那么残酷无情，那么痛彻心腑，那么铭心刻骨。每时每刻，永远挥之不去，流淌在生命的血液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家一起跟着静默，仿佛哀悼太婆的父亲，为太婆的父亲默哀。

        静默片刻后。

        金褐色胡子的男士说：“我们不能终年生活在地下城，也不能祖祖辈辈待在地下城。我们虽然重元素和轻元素储藏量充足，核能源可以持续，生存的循环系统可以持续，但是我们需要发展，需要冲出地下城。我们的星球已经死了，但是我们星球的心脏没有死，我们没有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艾丽莎对空间又划了一下，屏幕出现机器小车，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缓慢行驶。偶尔停下伸出钻头，钻进地层表面，然后收回钻头，收回钻头里的粉层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艾丽莎说：“我们最近捕获这台机车，经过多方研究，有摄像功能，有采样功能，有传输信息功能。根据它的传输和信号发射的途径，方向直指太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门又开启，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士，带着捕获的机车进屋。说：“这台机车虽然简单，但功能不简单。它采样，摄像的信息发往太空，有一艘航行的太空船接收，然后转发到离我们星球中，其中较近的一颗蓝色星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婆立即反应到，“当年我父亲往蓝色星球发过无数次电磁波信号，始终杳无音讯。二百多年过去了，他们破解了我们信号，看来他们发现了我们。我想他们不是在窥视我们，就是在探测我们，在了解我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艾丽莎接着“遥远的那颗蓝色星球，在太婆很小的时候，太婆的父亲就曾带着太婆，去天文馆观测过。太婆非常喜欢那颗蓝色星球，其中大部分是深蓝，小部分是全白和蓝白相间，以及浅蓝。在整个太空的星球里，这是一颗最漂亮的星球。当年太婆的父亲已测出，蓝色星球上面的大气层密度比我们高，蓝色星球的氧气含量比我们高，蓝色星球水的面积比陆地面积大，可能有生命迹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婆“如果不是波霎星球撞击我们红色星球，我父亲很有可能计划登陆蓝色星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金褐色胡子男士感叹道：“现在的蓝色星球，已不是当年的蓝色星球，现在蓝色星球的大气层里，已检测到有放射性物质。如果有别的星球撞击蓝色星球，危害将放大几百倍，将毁灭整个蓝色星球。如果有生命迹象，如果运用放射性物质不恰当，缓缓不断泄露出放射性物质，也将对蓝色星球带来灭顶之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婆“我们这个星球，曾经放射性物质含量很高，但我们管理得好，运用得恰当，不幸的是，出现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艾丽莎略有所思地，“我们是往太空探索，是去发展呢？还是往蓝色星球探索，去拯救蓝色星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家面面相觑。可以看出大家满脑问号，满脑疑虑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艾丽莎指名道姓地，对金褐色胡子的男士“金胡子，你说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金胡子挠了挠头上褐色短发，“嗯……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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